父亲歌词筷子歌词简谱
那是在一九九一年的冬季,我十岁,就读于邻近村落的小学五年级。我们村子没有设立五年级的班级,因此每天都要走三四里路去上学。清晨天还未亮,我便起身离开温暖的被窝,踩着霜冻的土地,背着书包一颠一颠地赶往学校。
在那个平静的岁月里,传言如同暴风雨般突然袭来。首先是一些高年级的同学在课间窃窃,而后整个校园都充满了窃窃的声音。流言蜚语中称因为人口过多,打算给小学生注射绝育针。男孩子注射在太阳穴,女孩子则在肚脐眼处,注射后便永远无法生育。这个传言有鼻子有眼,甚至具体到了哪一天、哪个学校会进行这样的注射。
起初,我们并不相信这样的谣言。第二天班里却少了七八个同学。老师询问时,留下的同学支支吾吾,只说生病了。第三天,教室里空了一半的座位,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王老师不再像往常一样讲授语文和算术,而是改教我们唱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不时瞟向窗外,似乎在寻找什么。
“明天就是咱们学校实施绝育针计划的日子了。”李小胖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他的父亲在乡工作,消息十分灵通。这让我和其他同学更加相信了传言的真实性。
那天下午,又有几个同学被家长匆匆接走。教室里只剩下七名同学,桌椅之间显得格外空旷。放学路上,我看见几个妇女聚在井台边,神色慌张地议论着什么。当她们看见我时,立刻噤了声。
晚饭时,我把学校的事告诉了父母。父母听到后脸色凝重,父亲眉头紧锁,母亲则不停地用手在围裙上擦来擦去。母亲最后犹豫着说:“要不……明天你先别去学校了吧。”
第二天清晨,我躺在听着村里的鸡。太阳升得老高时,我悄悄溜到村口,发现几个同村的孩子也在那里犹豫不决。我们互相看了看,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多年后,我在省城读大学时暑假回乡遇到了当年的同桌。在酒过三巡后,他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你知道吗,那天就我们四个还留在教室里,”他笑着说,“王老师讲了一上午的《三字经》,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息我们的恐惧。”
我看着他粗糙的手掌,想起他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明亮的线,让我想起了当年教室里那束穿过尘埃的光线。
那些传言最终如何平息的呢?我想,它们或许在人们心中最深处的恐惧里消散了。而那段时间的经历也成为了我们人生中难以忘怀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