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道”是什么
《老君遗篇》是一部富有深度的文学巨作,在它的开篇就面临了特殊的挑战。老君深知,他此刻所著的并非寻常之作,而是一项对精神世界的全新构建。在一开始,他必须以高度凝练的主题来引领读者。文字的数量又不可过多,他为自己定下了诗化格言的写作风格。用简短的诗化语言来开启这部伟大的著作,其难度可想而知。
主题即为“道”。那么,“道”究竟为何物?老君为它寻找一个恰当的命名。这原本是最难以跳过的“定义难关”,然而老君却以幽默的方式巧妙地避开了它。
他一开始就声明:能够用言语说清楚的就不是真正的“道”,能够用名字指明的就不是真正的“名”。刚刚提及主题,便立刻表示这个主题的深奥与难以言说。无论给予它何种名称,都难以完全诠释。初听之下,这似乎是一种“开篇的谦逊”,用以反衬后文的论述,但并非老君的风格。
对于老君而言,文章的开篇不易说清,直至文章的结尾也依然如此。不仅是作者本人无法言明,即使是他人也无法完全理解。现在的理解可能不足,而未来也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明了。那么,为何说不清反而成了主题?这便从幽默转向了深刻的思考。
老君所展现的,是一种伟大的不可知论。他认为,只有不可知、不可言说、不可命名的境界,才能通向真正的伟大,才能触及他心中的“道”。固然世上存在许多可知、可言、可命名的事物,但当涉及到重大命题时,如天地的起源、万物的根基,就会进入那不可知、不可言说的混沌境界。
在这种境界中,万物都处于一种“若有若无”的状态。如果进一步探讨这种状态,就会引出一对重要的哲学概念,那就是“无”与“有”的哲学定位。
老君认为,“无”是天地之始,“有”是万物之基。“无”产生奥秘,“有”则产生界定。说到这里,虽已深入人心,但他仍觉得需要进一步解释。他以一种急切的方式告诉大家,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知而未知”的状态,构成了天地的玄妙所在。在这种玄妙之中,隐约可见“道”的踪迹。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我的译文:
道若能言说清楚,便非真正之道。名若能明确指出,便非真正之名。无是天地起始的称呼,有则是万物之源的命名。因此我们常从无中探寻道的奥妙,从有中观察物的边界。这两者同源而异名,都深不可测。深之又深,是万般奥妙的门户。
这一章对于“无”与“有”的论述涉及了深奥的哲学问题。老君虽未深入探讨,但我们不必过多赘述。我在论及庄子、魏晋、佛教等领域的著作中均有涉及此话题。我特别希望读者在这一章中能感受到那种不可知、不可言说、不可命名的玄妙之处。这种玄妙与东方哲学的神秘有关,但也不局限于东方。世界上的伟大哲学家、艺术家、科学家都承认,一切最奇妙的创造都诞生于已知与未知之间。最佳的作品都包含大量的未知玄妙。
这玄妙的未知也指向了无穷的未来。我自己每每当得知人类对于宇宙万物的新发现却无法判断其真实性时,如、暗物质、不明飞行物、量子纠缠等,总会在心中默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句子。两千五百多年来,人们对玄妙未知的敬畏与谦逊一脉相承,并将永远如此。
我认为老君在一开始就用玄妙的未知为“道”布局是极其高明的做法。对于“道”的后续讲述虽深奥难解,但首次的呈现却是如此缥缈神奇、引人入胜。或许许多读者会感到难以理解但其开篇的深奥一瞥却为整篇增添了更多悬念不论如何人们对篇章首字“道”的印象已然深刻难忘。